肺血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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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子坐出生命危机ECMO上阵生死救援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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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刚生完二胎,还沉浸在喜悦中的赵女士(化名),不知“死神”已经悄悄靠近。产后40天,她突发大面积肺栓塞,下肢血栓随血液循环悄无声息进入肺部,几乎完全堵死了左右肺动脉主干!心脏衰竭、呼吸衰竭、多脏器衰竭……

医院(下文简称“医院”)多学科团队强强联合,经过数台手术的争分夺秒,90余小时ECMO的艰苦鏖战,19个日日夜夜的坚守,一次次将患者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,创造了生命奇迹。

01

意外:产后40天,血栓竟堵满肺动脉

前不久,35岁的赵女士剖腹产生下二宝,出院后得到了家人无微不至的关心,她在家“坐月子”大门不出、二门不迈。可是,卧床静养几天,赵女士发现自己孕期就浮肿的腿似乎肿得更厉害,“高龄产妇果然恢复慢”,抱着这样的想法,她更加不敢下床活动。

但接下来的日子里,赵女士开始四肢无力,浑身虚汗,还突发胸闷,呼吸困难,家人赶紧将她送到医院急诊科。抢救团队迅速完善相关检查、快速评估病情,诊断赵女士为下肢深静脉血栓形成合并急性大面积的肺栓塞。此时的她,犹如一只脚踩在了悬崖边。

赵女士的主诊医生,

医院ICU孙琦副主任医师

介绍,“肺栓塞”被称为“无声的杀手”,是脱落的血栓或其他物质阻塞肺动脉或其分支的病理过程,导致患者心脏骤停,急性呼吸循环衰竭。往往起病急,发展快,临床误诊率高,短期死亡风险很高,是常见的致死性心血管病之一。

妇女怀孕和产后,血液处于生理性高凝状态,如果长时间地躺在床上休养,更容易发生下肢深静脉血栓,进而导致肺栓塞。

3月15日凌晨3时,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在医院心胸外科、介入科、ICU等多个科室响起:“有一名女性,产后40天考虑急性肺栓塞,请求院际会诊!”

介入肺动脉造影情况让大家心里一沉——双肺动脉主干均有巨大栓塞,术中溶栓治疗无法完全融通。按照会诊讨论的治疗方案,先紧急行下腔静脉滤器植入术,防止下肢深静脉的血栓继续脱落至肺动脉,导致猝死。

术后,患者转入ICU继续开展全身溶栓治疗,疏通血管,同时纠正呼吸,稳定生命体征,准备接受后续取栓手术。

02

危急:“时间就是生命,上ECMO”

当天19时,监护仪的报警声突然尖锐响起,赵女士的氧饱和度急剧下降至50%,血压下降至50/30mmHg,发生严重梗阻性休克,每一项极限数据都在提示:“危急!”

气管插管,机械通气……所有呼吸功能衰竭的治疗方案,逐一给赵女士用上了,可是并没有快速、有效地纠正。因为缺氧,患者的心、肺、脑、肝、肾全身各个脏器开始衰竭,命悬一线。

“时间就是生命,上ECMO!”根据多年的临床经验及对患者的病情评估,

重症医学科主任金平

当机立断,征得家属的同意后,决定为患者实施体外膜肺氧合技术(ECMO)。

ECMO,这个在新冠肺炎疫情中的“救命神器”,俨然成为了为大众熟知的“网红”。而实际上,它依旧是一项复杂且顶尖的生命支持技术,在一定医院,乃至一个地区的急危重症救治水平。

由心胸外科、麻醉科、ICU共同组成的医院ECMO团队迅速行动,展开了一场与死神的赛跑。

ECMO有人工肺(VV)、人工心肺(VA)两种模式,整个循环陷入衰竭的赵女士需要用到更复杂的VA-ECMO。而且由于患者下腔静脉存在滤器,常规的股静脉置管行不通,需要首次尝试颈静脉置管。

这些都没有难倒ECMO团队,凭借丰富经验和密切协作,置管、预充、连接膜肺一气呵成。

当启动机器的那一刻,暗红色的血液快速从患者体内引起,经过人工氧合器,变得鲜红色,再回流到患者体内。患者气促逐渐缓解,血氧、血压开始回升,生命体征得到强有力的维持。

在梗阻性休克打击之下,赵女士肾功能出现了衰竭,ECMO带机状态下,又开展了CRRT(床旁血滤、肾脏替代)治疗,维持液体循环及内环境稳定,为进一步治疗争取空间和时间。

赵女士的生命体征暂时稳定了,而致命的元凶必须要进行手术才能根本解决。

处于ECMO生命辅助状态,同时合并多脏器功能障碍,如此危重复杂的病情,为手术带来了前所未有的重重困难:栓塞巨大,微创介入手术行不通,患者能否耐受开胸手术?ECMO带机开展心肺手术,如何兼顾安全和速度?如果术中需要深低温停循环,如何转换?术后万一出现大出血怎么办?

焦急等待的家属得知这些情况泣不成声,面临死亡威胁的是大好年华的女儿,是承诺要不离不弃的妻子,是两个稚嫩孩子的母亲,他们只能*这个机会!

“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,我们就要付出百分之两百的努力!”医院决定举全院之力进行救治。

转运、麻醉、手术、术后……一次次的院内多学科会诊,从病情讨论到方案完善,力求每一个细节都预判得严格精准,为患者赢得生机。

03

攻关:过五关斩六将,带着ECMO做手术

3月17日,手术日。

从ICU到复合手术室只需要几分钟,这短短的路程却成为了今天的第一道关。

ECMO带机转运,每一步都是巨大挑战。

尽管不是第一次送带着ECMO的病人进手术室,

ICU护士长张文丽

还是在术前,拿着尺,把病床,医疗设备,电梯门等等尺寸仔仔细细比对了一遍。“患者身上有包括ECMO置管、呼吸机插管等的近十条管线,转运过程中任何一点疏忽,管道松动,都可能是致命性的。”

中午12时,医院重症病房里出现了这样一幕:数十名医护人员分左右站在赵女士床旁,负责对接、保护气道、保护管路、观察生命体征、负责评估……大家牢记各自的分工,一路护送患者到达,才放下心中大石。

开胸肺动脉取栓术,需要借助体外循环机开展。

撤除ECMO,更换体外循环机,术后再反向操作一遍,不仅风险极大,而且会产生几万元的耗材费用,给赵女士一家增加经济负担。

麻醉科副主任沈述威

决定利用现有通路,进行ECMO和体外循环机的过渡和桥接。没有太多可供借鉴的案例参考、没有捷径可走,纯粹依靠经验和团队配合,精确平稳完成了这项操作。

对于主刀医生

心胸大血管外科主任崔丰和

而言,肺动脉取栓是一项常规术式,但在浅低温体外循环的情况下,尚属该院首例。

“并且患者心肺功能已经十分脆弱,手术前带着ECMO,本身就是在抢救过程中。在此基础上手术,切除组织要精确到毫米,最大程度降低刺激,且要在她体力支撑的时间内完成手术。”

救命的路,哪怕再崎岖都不能放弃。

切开肺动脉主干,崔丰和意识到,患者情况比他们想象更严重,不止主干,左右肺动脉也遍布血栓。肺部动脉就像树根,越往末梢血管越细,崔丰和团队一点点精细的剥离,以最快的速度完整的取出所有血栓。整台手术历时5小时,取出的血栓共25厘米!

体外循环和ECMO再次完成转换,“众星捧月”般的运转继续上演。手术成功,踏出这场拯救生命“万里长征”最坚实的一步;然而对整个救治团队来说,与死神的搏斗,终于来到了最艰难的拉锯战。

04

奇迹:险情轮番“上演”,昼夜守候,迎来重生

“危重症患者都是靠‘守’出来的,不守着可能一会就没了。”医院ECMO救治组成员,

ICU护士长胡柳

对此最有发言权。

ECMO是救命神器,也是一把双刃剑。长期使用容易引发凝血功能紊乱、大出血;气管插管容易造成感染;镇痛、镇静容易并发获得性肌无力等风险……ICU救治犹如在刀尖上跳舞,任何一个环节稍有不慎,都可能造成一个家庭的悲剧。

ECMO救治小组继续不分昼夜、24小时全程监护,一个个险情也在这样的“严防死守”被一一化解。

术后8小时内最危险的并发症是出血,因为ECMO要使用抗凝药物保证管路和患者体内不形成血栓,才能保证体外膜肺的运转,但抗凝治疗的会增加患者的出血风险。从参数微调到药物调整,沈述威犹如在悬崖上走钢丝,拼尽全力,确保踩准救治的每一个平衡点。

即便如此,当天24时,患者依旧出现了心包填塞。救治团队施行了紧急床旁心包插管加强引流,患者输血后转危为安。

全程监测、循环维护、精确抗凝、感染预防、镇静镇痛、液体管理、管路维护、营养心肌、保护肾脏……没有白天黑夜、没有精力透支和困意,只有与死神赛跑的脚步;多少次凌晨1点、2点、3点,金平、崔丰和、沈述威随叫随应;团队每天在群里通报病情、检查结果,随时密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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